从雀儿山口向东不远就是新路海,她紧临川藏公路,湖面海拔4040米,平均深度10米,最深处15米,湖水来自雀儿山冰川和积雪消融,是典型的高山湖泊。新路海藏语名为玉龙拉措,玉龙是倾心,拉措是神湖。相传藏族英雄格萨尔的爱妃被这里的湖光山色和幽静环境所吸引,徘徊湖边流连忘返,她那颗眷念美丽河山的心沉入了湖底。这汪美丽的湖泊隐蔽在深山丛中,因川藏公路的开通而昭然于世,又因这条大道而得名,原来的藏语名反而逐渐被人们淡忘。
新路海及周边生态原始、完整,集雪山,冰川,森林,草原,湖泊于一体。公路边有一座特为游客摄影搭建的观光台,从这里望去,正前方山顶冰川闪烁、白雪皑皑,蔚为壮观。湖泊周边由高原云杉、冷杉、柏树、杜鹃树和草甸环绕,一座白塔在墨绿的树林中隐现,近旁浅水中恰到好处地布满很具观赏性的石块,较大的岩石上刻满了色彩斑斓的六字真言,最大的足有一间房子大。牦牛散布在金黄的草滩上,悠闲的吃着草。观景台边的宣传板介绍,周边森林草原中栖息着黑熊等20多种动物,这里还是四川省白唇鹿自然保护区。蓝天白云、草滩金黄、湖水碧绿,湖边山坡上红黄间杂的树与灌木倒映在湖水中,俨然一幅巧夺天工的山水画。
从新路海到马尼干戈的公路上,遇到了磕长头到拉萨的朝拜者,他们穿着深红的藏袍,胸前挂着皮围裙,两个手掌上各捆着一块木板,额头上包着红布。每走三步就将双手举过头顶,并和为一处,从胸前划到腹部分开。在弯腰的同时两手撑地再俯卧,胸部着地,手掌的木板沿地面向前滑行,额头触地,手掌再划圆回到身体两侧,就像蛙泳中的划水动作。然后用双手支撑跨步起身,向前走三步,周而复始。整个动作一气呵成,非常连贯自如。他们机械地重复着自己的动作,眼睛直直地注视前方,全然不理会身边飞驰的汽车,和游客好奇的目光。羡慕他们有信念的支撑,相比之下,我觉得自己很可怜,在忙忙碌碌、浑浑噩噩中度过的每一天,究竟为了什么?停下车,我将口袋中所剩余的零钱,都给了朝拜者。他们只是点头接过,甚至没有停止诵经。在藏族理念中,这些钱并不是施舍给了朝拜者,而是借助他的手,献给了佛祖,朝拜者是在替我们受苦和祈祷。
忽然想到,他们才是真正脚踏实地,用躯体丈量了川藏路。我宣称自己走过了川藏线的全程,走过了吗?我只是坐在4个轮子的汽车上,浮光掠影地浏览了沿线风光,与坐在家里从电视上浏览,并没有本质的差别。我想这也就是现代都市人做事浮躁的一个缘由吧。
我与小Z展开讨论,藏民祈祷是为了来世不再受苦,如果现在给他一大笔钱,他会马上停止朝拜,享受现代生活,还是会继续前进,并将钱捐给神灵。小Z认为会是前者,而我倾向于后者。探讨当然不可能有结果,事后我想,抑或他们会二者兼顾,拿出一半改善生活,捐出一半供奉佛祖,祈求来世继续幸福。
马尼干戈,藏语“雕刻玛尼石的地方”的音译,由于没有明确的汉语含义,是个不太好记的名字,但却给我似曾相识的感觉,第一次听到后就牢牢记在了心底,是否我的冥冥前世与这里有某种牵连?
马尼干戈是个三叉路口,东连四川盆地,西北可达青海玉树,西南去往西藏拉萨,历史上是茶马古道上的重镇。特殊地理位置决定了这里是过往人们,特别是马帮的重要食宿点。在沉默寂静的荒凉高原上,这个只有几排房子的西部小镇很是显眼,有吃有住,还可以补充燃料。镇上主要居住的是以游牧为主的康巴藏族,个个彪悍粗犷,饱经风霜,所以马尼干戈有中国西部牛仔城的称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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